有意見的教室

從前有一個市長叫郝龍斌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……士林「文林苑」背後的市長黑影

圖˙文／陳健一

三月，我帶小朋友到士林芝山岩，告訴孩子這段古老生態保育的故事典範。我更往山下雙溪河畔眺望，感覺到一種不祥氣氛，政客和財團正用貪婪及狩獵的眼神審視山腳下的綠地、空地……他們要一塊一塊地的毀掉，蓋出水泥高樓，自然環境不存！
 

民國四十幾年，芝山岩對面劍潭山的山腳下住了蔣介石，他是從大陸過來統治台灣的總統。他對台灣不熟，只想把台灣當臨時避難所和戰爭準備場所，他在劍潭山挖出許多戰壕，不准人民隨便跑到劍潭山，也不可在附近亂蓋樓房；多年後，附近房子很少蓋樓房，在此同時，台北許多地方蓋大樓，士林少有大樓，意外留出很多荒地和綠地。 
 

蔣介石死後，專制統治的風格沒有延續，台灣變得民主許多，民主很好，但是民主用在貪婪人手中，他們會假藉民主和法律的名義胡亂作為；也因此，台北在沒有認真規劃下，任由政客挖掉綠地、蓋樓房，工廠林立，環境混亂，這個時候士林卻少有變化，留下自然環境清幽的土地。
 

一段時日後，有一位以前是蔣介石總統部下的郝伯村將軍住在士林，他長得濃眉大耳，很有威望。蔣介石死後一段時日，他當上行政院長，或許個性使然，也可能當軍人聽順從意見慣了，對於反對政府作法的人士很不友善，甚至用「流氓」稱呼他們。他不喜歡台灣，對台灣不想多了解，做事莾撞，不討台灣人喜歡。像他這樣的人在台灣很多，其中有部份是民國三十幾年從大陸來台灣的外省人，這些人當上大官，大權在握，就會天馬行空，做出不好的決定。 
 

郝伯村的兒子名叫郝龍斌，也和郝伯村一樣，不想多了解台灣，唸到大學及研究所，仍然對台灣不太了解。後來憑著機會，當上台北市長。
 

郝龍斌當上台北市長的同時，台北的災難開始了。
 

想想，不了解台北，對台北過去沒有情感，未來不會想太多，他的施政主要在討好無知的選民和政客椿腳，大家流行什麼，或者財團及市長椿腳喜歡什麼，他就做什麼。幾年下來，幾乎談不上對台北長期發展有幫助的政績。 
 

郝龍斌的爸爸是軍人，講話很專斷權威，這樣的風格也影響郝龍斌，他不太和別人溝通，想要做就堅持去做，即使想法和條件不成熟，他也堅持，壞的事情也就不斷發生。 
 

郝龍斌剛上任台北市長前幾年，中央政府由不同政黨的民進黨做總統，就經常「為反對而反對」，他認為民進黨主導下的國中小學校教科書「一綱多本」政策不合理，就和國民黨員當縣市長的北部縣市聯合起來擅自將「一綱多本」改成「一綱一本」決策，和中央政府唱反調。當時有一位 國中 老師反對郝龍斌作法，郝龍斌就用「表面合法」手段，讓這位 國中 老 師失去老師的工作，作法粗暴，就像「白色恐怖」年代，國民黨主政時期一樣。 
 

那幾年，中央政府的決策被建商財團圍困，做出許多壞決定，包括把台北公家的土地隨便賣給財團蓋豪宅，使財團有炒作土地的機會，造成台北及附近房價飆漲，年輕人買不到土地。還有，配合財團及建商要求，把低窪地填土蓋房子賺錢，這些做法給已經是很少綠地和生態環境的台北造成嚴重傷害。這段期間，主要的台北市市長是馬英九和郝龍斌。
 

前兩年，郝龍斌市長用幾乎天文數字的一百多億，規劃表面很好看的「花卉博覽會」，過程中強迫學校到這裡進行戶外教學，影響學校常態教育；要台北市政府官員全面配合，影響公務員常態業務發展；也把公園的樹毀掉，還讓建商以配合「台北好好看」為藉口加蓋大樓樓層，圖利建商，擴大社會居住的不正義，也讓台北變醜；然後用包山包海的媒體宣傳政績，若有不配合宣傳的公共電視人員，就要求讓他離開，使無知人民一再以為這是台北市政府的美好政績。這個博覽會半年內結束，一百多億的錢花光了，沒有留下什麼好的影響，卻留下一些不該蓋大樓樓層的大樓，不該移走的樹木，以及上百億的錢財損失。
 

這段期間，台北許多綠地或公家土地被中央政府賣給財團，使台北人的活動空間品質更差，他做為台北市長竟不阻攔，反而配合進行。距離他家不遠的士林官邸旁公家土地賣給建商蓋豪宅，使士林綠地少掉一大塊；士林不遠的洲美里有很重要的溼地自然生態環境和河川，他配合前任馬英九市長主張，填高土壤，蓋成士林科技園區，這些都是為建商蓋住宅區、賺大錢做準備，假如不阻攔，一段時日後，台北將失去一塊有自然特色的土地。 

在此同時，士林地區最具歷史意義，位在士林夜市旁的潘永清舊宅，前任馬英九市長定為三級古蹟，已被建商破壞，今年在郝龍斌市長的輕忽下全部摧毀，蓋起豪宅。   

此外，政府為了更新都市風貌，修定了「都市更新條例」，規定老舊大樓或公寓可由建商劃區域，經住民同意拆掉重建，假如多數人同意，少數人不同意，也要拆掉房子重蓋。這個法規給建商很大的賺錢機會，地主和許多老房子的屋主也很高興。這是可以讓大家賺錢、住好房子，又讓都市景觀變好的好作法，只是法令卻輕忽不願意拆屋重建的屋主權益；這個都更條例出來以後，許多建商開始到處獵地，利用不周全法律和法律漏洞，欺負屋主，讓屋主就範，政府還在建商遊說下，加給建商福利，增加可以蓋樓層的容積率優待，建商利益豐厚，機會美好，就更積極從事這項業務，他們甚至引來黑道搶地盤，威脅不配合屋主，有些還因此發生凶殺案，這樣的事一再發生，有許多不願配合都更，卻被建商欺負的人四處陳情，郝龍斌不管這些陳情，只和建商溝通，他心中盤算等待程序合法，就要貫徹這個法令和決策。非常強勢，就像他的軍人父親一樣。 
 

「都更條例」完成多年，台北呈現一片浮躁氣氛，到處有建商或仲介遊說拆房子、蓋大樓，有些地方的人擔心有古蹟或河溝妨礙都更，就想人拿掉附近的古蹟和河溝。在淡水河岸邊的艋舺有一個古時候留下的隘門，因被改建，無法認定為古蹟，當地里長和幾個貪婪人士想到這個隘門留住，不利於道路拓寬，更不利於以後都市更新，就向市長郝龍斌遊說，郝龍斌竟然答應拆掉隘門，一段時日，隘門消失在世人眼中，不再存在。
 

昨天，我到松山火車站一帶的虎山溪，已確定加蓋完成，這條溪流是台北城市裡少數仍存在的露天河溝，竟然被不當「處理」掉；更早兩年，郝龍斌以停車場理由，要求大龍國小操場下的史前遺址移走，全部破壞。
 

郝龍斌當市長已五、六年，幾乎沒有例外的為建商和政治椿腳服務，一塊又一塊的古蹟和綠地毀在他手中。    

一個對台灣不了解，沒有情感的市長，古蹟和綠地，乃至河川對他而言幾乎可以說是垃圾。令人憤怒！  
 

以前我不認為對台灣了解不了解是很重要的事；郝龍斌當市長後，我才了解一個對土地沒有認識和情感的市長，很可怕，對地方的破壞最嚴重。    

他在舉辦花博的當時已明顯表現出圖利建商的誇張舉動，建商在台北各地方的粗暴作為，不當盤據公有綠地和空地，他都樂觀其成，這樣的施政作風，更表現在偏坦建商利益的「都市更新」相關作法。 

距離他家不遠，文林橋邊有位王姓人家不願配合建商「都更」要求，更不願讓出土地被建商蓋房子，建商就用巧取豪奪，表面合法方式，做成「文林苑」豪宅興建構想及遊說行動，後來取得台北市政府同意，得到郝龍斌信任，在民國１０１年３月２８日，郝龍斌調集大量警力，拆掉房子。 
 

「房子是我的，我沒有同意他們的條件，建商不可以拆我房子，台北市政府竟然幫忙建商拆我房子。」被拆的王姓屋主們抗議著。不管是國家建設，或偉大城市的大道理，都不足以把人民住得好好的房子隨意拆掉，這是憲法明文保障的條文，今天卻為了財團或建商要賺錢的理由毀掉人民的房屋，且是警力配合拆除，太荒謬了！台北市政府真的這樣做，郝龍斌真的這樣「幹」…… 
 

郝龍斌拆掉王家房子那天，我下午四時到現場，現場圍籬包圍，記者、行人及學生表情錯愕。我略帶悲憤，卻也無奈！看看周邊灰灰的房子，抬頭仰望灰灰的天空，想著年前，我還和孩子穿過巷弄，在不遠的雙溪邊遊走……當時我這樣想：「士林就是不一樣，有漂亮的河流，也有許多綠地，孩子真有光澤！真幸福！」 
 

現在呢？已大不一樣了！再幾年後，我會和孩子們說：「看到那棟大樓沒有？在文林橋下的那棟大樓，把很多土地陽光擋住的那棟大樓，這是用人類貪婪和無知蓋起來的。從前有一個市長叫郝龍斌……」 

備註： 
 

１．本文會有人質疑，中間很多案例不是郝龍斌市長可以主導或做決定的，但我要說，市長態度很關鍵，他不表態或由他手下單位進行，或在他台北市轄區發生，他不表示意見，就表示他樂觀其成，因為有選票責任，有揮動市政團隊執法方向的決策權，台北市內的重大事情，他不可以置身事外，至少在事前或事後要表示意見、看法。以上的不當做為，不管政治糾葛，都要算他的。也只有這樣，且用歷史敘述流傳下去的方式，才能防堵政客心存僥倖，用一己之私，綁架公益，破壞環境和生態。 
 

２．台北人對台北的不當建設及不當決策，知道太少了。要用一整體的、歷史的敘述寫成專書，告訴市民和孩子，台北過往發生什麼事？誰是毀掉台北市永續空間的殺手。 
 

３．再問，士林發生這樣重大的事，國民黨、民進黨出身的立委和議員、議長你們在哪？你們長期和建商、財團共媾，敢出來說話、表態嗎？平常選民及地方餵養你們奶水，你們臨地方大事卻噤聲不語？為什麼？是過往那段和建商合謀的黑箱往事及未來共業嗎？你可知道，因為你們的私利，不做好監督角色，才讓台北市政府及中央的營建署、國防部及至行政院長有鑽研機會。我聽說士林有一位當很久的台北市議長吳碧珠，你對士林一再有綠地被財團納入有看嗎？我好奇！  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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